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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生命中的純粹

房東:阿勇
發表時間:2005-01-19




  愛情,我的需求是一種純粹。

  情關上,這一路走來,現在的我,有些灰了心。

  我的初戀,從網路上開始。

  大三下的學期中間,突然間泡上網路的我,發現了除社團之外的有趣地方。

  這是一個虛擬的世界,有一個一個的討論空間,他們叫它「板」。還有一個「聊天室」提供你練打字速度,順道與網友交流生活感想或心得,或者,就純粹聊天打屁也是一個方式,提供你殺時間。

  還有呢!

  網路上也提供人一對一式的聊天,只要妳或你看中某個人,想要和對方互相瞭解一下,就可以按下「t」的鍵,請求聊天。

  我的初戀就是這樣聊出來的。

  「他」是什麼樣的人?這樣說吧,他愛玩音樂,手邊老是一把吉他,要不就是房間裡頭玩爵士鋼琴。他總是自豪自己以前玩過BAND,擔任過鼓手,還同伙伴一起寫了不少歌曲。

  他和我,也是從音樂開始對彼此熟悉。

  答應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刻,他拿起吉他對我唱歌,送了我最愛的Beyond的歌:「喜歡你」,那時候,我深深為他的才華與深情撼動,他,雙魚座。

  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就像伏特加裡頭加了柳橙汁,純粹的北國伏特加混進了甜甜的又濃郁果香的柳橙,沒錯,就是一杯「螺絲起子[DRIVER] 」的感覺,杯口老是叼著一片柳橙切片,帶一圈柳橙皮的。

  伏特加的後勁很強,喝完沒多久,後勁發作,人就一醉難以清醒,偏偏香甜的味道誘人,你無法去抗拒這樣的吸引力。只是喝過了,忘情地拿起柳橙片清噬的那一剎那,那一陣苦唇味讓人怎樣也無法忘懷。

  我被苦的味道驚醒,痛下了決定與他協議分手,很巧的,Beyond的「喜歡你」剛好從粵語版重新改為國語版的「忘記你」。

  結束了畢生的第一次戀愛,我兀自下了個決定,不要再為這樣的男人心動,怎樣的男人?

  有才華,或許是會玩音樂,也或許是在某方面有著令人激賞的優點,一如伏特加的深沈醉人;會說話,對喜歡的女孩子總是能將「喜歡你」、「愛你」隨口溜出,老是說些甜死人不償命的膩語,也如柳橙果香的濃郁,但喝急了,一不小心是會被嗆著的。

  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心態作祟吧?

  只是,愛上酒味的我還是無力招架酒的魅力。

  大四的下學期,我突然從網路新人一躍成為網路的紅人,因為隨和隨緣,又大方不拘小節的個性吧,我想。

  我開始投入一連串的網路聚會。

  這時候的聚會種類以及名目很多,從星座版的聚會與跨版邀請,羽球版的不定期球敘,到酒版的酒鬼聚會,各式各樣都有。在這些聚會中,我總是開懷大笑著,努力地認識新朋友,並且與已認識的溝通更深的情誼。

  我遇到了第二個男朋友。

  那是一次很偶然的機會。大學畢業後,考上研究所的他,一直待在北部,很少有再下來台中的機會。那一次,恰巧他聽父母的話,下台中參加親戚的婚禮,剛好遇上該次網聚。

  見面的當天,彼此都有不錯的印象,但是僅止於此。

  我對好友說,「妳猜,我今天聚會碰到誰?」誰?「前任站長啊」。是的,在我的認知裡,他的帳號一直都是遙不可及的一個符號,直到見面當天,才從想像的世界裡頭落實了真正的印象。

  當時蓄著長髮的他,不減其眉宇間的男子氣息,以及聰明其絕的一顆頭腦。對於他,我有著之前的先例就先打了折扣,設了邊防,跟好友鐵齒說道:「我跟他?不可能。」

  只是,他不停地訊息關心,換來一次台北台中長達六小時的電話聊天;在我需要清晨早起打報告的每天早上 MORNING CALL,準時叫我起床清醒,偶而一次笑語。

  我逐步陷了進去。

  天!他的味道!竟跟我最愛的「長島冰茶[LONG ISLAND ICED TEA]」相仿。

  一樣純粹深厚的伏特加,有些微酸的北國萊姆,帶著甜味的龍舌蘭,再加上也屬高酒精濃度的乾橙利泰酒,還有味道稍濃的杜松子酒,融合了各國風味。一種一種慢慢加入後,再放入酸酸的檸檬原汁混合,最後加入多量一些的可樂。

  不要搖晃,你可以逐漸從這杯顏色像極了「檸檬紅茶」的長島冰茶裡頭,用你的舌頭逐一感應這杯因酒精度而辛辣,卻偶有不同的味道刺激你的舌尖,舌頭兩側以及舌頭上的各個味蕾。

  長島冰茶。在這一杯中,他的溫柔是甜的,他的多情是苦的,他的佔有是酸的,而他的吻是辛辣的。

  每相處一次,就越入酒汁裡頭,益發多方四竄的萬種風情。

  牽著他的那雙大手,有一股暖暖的、酥軟的感覺流竄到心裡頭;聽他說話,好似親吻著杯沿淌溢的汁液,涼涼舒爽;而他每回的孩子氣,卻是調皮亂搖了一陣的長島冰茶,總是多番滋味在心頭,無法或忘。

  他,就是這麼樣一個味道,喝到一半,濃厚的酒精已經讓人醉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其中的酸也好,苦也好,甜也好,都被這種醇厚給整個吞了進去。

  然而,他是我的長島冰茶,我卻只是他的塔其拉蹦,只是一瞬間在他心頭爆出的那一杯可口美酒,一下子就吞噬掉了,只等回味。

  因為另一個女孩,我與他分道揚鑣。

  嘗過兩種以純粹的伏特加交纏出的特調,我真的有些倦了。

  網路上確實能夠遇上很多各形各色,不同個性以及不同生活背景下成長的人。常常,就在這樣虛擬的空間裡頭,還是會調製出一杯又一杯不同風味的特定戀情調酒,只是,我自己感覺倦了。

  我現在最想要的,不過是簡單的純粹。

  就那麼一杯純粹卻深斂的伏特加況味,我的愛情,也只要這種簡單純粹,最多,加個冰塊吧!

  偶而總是需要一點冷靜去刺激下一波的溫存美味;再多,就再加片檸檬吧!純粹的愛情裡頭總也會有酸澀的醋味,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偷襲你,那也是一種對於愛情的點綴,我想?

  「對於愛情,我的需求是一種純粹。」

  我會努力尋找屬於我生命中的純粹,那是我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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