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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樂﹐由貴 —— ...大家要有耐心喔

房東：月˙銀裔
發表時間：2005-06-05

今天該來的電話還沒有響起。
或許是那個死小孩不敢打回來也未可知。
百無聊賴的目光在屋子裡打轉﹐最後落在牆上那面同時可以顯示時間與日期的掛鐘 —— 今天是二月二十三日﹐晚上十時… 又五十三分。
從前並不會怎麼留意時間的流逝﹐可是這幾天看鐘的次數大概是從前所有的總和。
從前也不會怎麼注意日子的變更﹐也不會知道或是想起﹐原來『這一天』又再來臨。
教他會注意這些的人是愁一﹐明明早已養成忘掉的習慣﹐可是每年每當一到什麼日子﹐那個活動的人型記事本就會來提醒他這些日子的存在... 雖然明明其他什麼的他都記不住﹐可是唯獨這些就是記得牢牢的。
『這些日子一定要兩個人一起渡過！』
每當他因為愁一這種一頭熱的舉動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時﹐愁一都會這樣說。
可是今天的愁一還在美國。
九天前的愁一也是在美國。
雖然那個時候他千誓萬願的說一定會趕回來﹐可是最後回來的就只有一通電話﹐在說不上兩句後﹐一陣又一陣的打呼就隱約傳來。
然後每天打回來的報到電話﹐還是會一樣呼嚕嘩啦的說個不停﹐說他有多想他﹐說他有多愛他﹐說他再多一天就可以回來… 可是每一次的『明天』他都會用充滿著抱歉以及哭喪似地的鼻音說著還需要再多一天。
就像今年情人節一樣﹐就像去年聖誕一樣﹐就像……。
許多的人那天可以與愁一一起渡過﹐但他就只能跟更多的其他人一樣﹐透過那片薄薄的玻璃去看愁一的臉。
這是早已預料的結果。
即使愁一是這樣的『愛著』、『迷戀』著自己﹐可是他所能佔有的時間還是一刻又一刻地被慢慢擠掉……
——因為那小子不願意被人看扁。
最好的敵手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在愁一覺得還沒有正式分出勝負之前﹐然後也讓他失去了再一次決勝負的機會。
即使對手說是認輸了﹐可是還是讓人心有不甘吧？愁一開始把更多的心力、時間投注在工作上﹐因為不想被人認為他的成功是因為對手的不戰而別。
但不管得到的成就如何﹐愁一那小子大概也還是會覺得一輩子也沒法真正的勝過那個人吧。
在他消失於愁一面前的同時﹐也同時的奪走了愁一更多的時間。
從前的愁一不管怎樣忙碌﹐還是會死命的爭取回到自己的身邊﹐只要他招招手﹐愁一就會不顧一切的趕回來﹐說實在﹐這樣的愁一確實沒有多少身為歌手的自覺 —— 除卻當他是在舞台上之外。
可是最近…
或許真的不要跟他說會更好﹐一輩子都不要告訴他自己後來自覺到的真實心情﹐那麼他就會一直都追在他身後跑了﹐一刻也不敢離得自己太遠。
果然當時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情是錯的。
不過可能在那之前他就會真的受不了跑得遠遠的﹐他從前也曾跑過不是嗎？
算了﹐反正想再多也沒有用﹐根本在他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心後﹐他就注定要輸給這個死小孩﹐就算他的死黨來警告自己不要太欺負他也好﹐可是他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有得到過多少次勝利﹐而且反而是常常被耍得團團轉的那個。
就像是現在。
分針秒針不斷交錯的競跑﹐現在是十一時十四分。
愁一的電話還是沒有打回來﹐是還在工作裡頭沒能脫得了身？還是在電話前頭躊躇著不敢打來？
也可能他是想要在『最後一刻』前打來也不一定﹐然後故作開朗地、希哩嘩啦的大叫著為自己送上祝福… 要是他在電話裡頭保持沉默的話﹐說著說著那小子到最後一定就會忍不住的在電話那頭哭出來﹐然後不停的道歉。
想像著愁一的反應﹐由貴不禁想要笑。
奇怪地即使兩人能相對的時間是變得這樣的少﹐可是卻不會令他不安﹐一點也不像自己筆下寫的情節。
雖說也還是有一點… 寂寞。
『不是不想要去獨佔﹐明明是這麼的寂寞… 可是說到底我們始終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即使再喜歡… 也不可能永遠在一起。』
這是自己為筆下的主角寫的台詞。
嗯嗯… 突然想起瑞木前天的說話——
『由貴老師最近的筆觸… 好像變得更—— 溫柔了呢。』
掛在那張知性臉上的微笑﹐還是一如以往的令人傷腦筋。
『怎麼？這是最新的讀者調查嗎？』
『不是不是﹐這不過是我既身為老師的編輯﹐也同時是書迷的一點意見吧。』
『是嗎？』
不置可否地從煙包裡抽出一支完好的香煙﹐在一直下來的相處經驗﹐由貴知道若不想讓自己難堪的話﹐最好就是不要去在意接下來瑞木說的任何話。
『這也是出於老師對新堂君的愛意吧？』
由貴想叫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手中的香煙還是一下的被捏個稀爛… 雖然撲克臉上還是絲毫不見動搖。
『最近老師的筆觸﹐不單多了一份溫柔﹐還有淡淡的情意呢﹐比起以往讓人肝腸寸斷的心碎﹐現在即使是這麼淡然的幸福也一樣讓人掉淚哪。』
『是…嗎… 』
去抽第二根香煙的手明顯是盡了全力地去隱藏﹐可是那微微的震抖還是逃不過瑞木銳利的眼睛﹐一絲促狹的成份開始滲入那看似無邪的笑容之中。
『這不單是我的意見哪﹐就連最近寄回來的讀者調查也都… 』
『夠了… 』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由貴知道自己的敗仗紀錄是又添一筆了 —— 不過這好像是自從跟那個死小孩拉上關係之後就一直以幾何級的速度在倍增……
『你的意見我“瞭解”得一清二楚了﹐其他的下次再說吧。』
說畢﹐由貴終於可以為完好的香煙點上星火。
『下次嗎… 說起來我也應該跟新堂君道謝呢﹐要不是因為他老師的筆觸也不會改變這麼多﹐可以說是一大“長進”吧？而且老師最近交稿可是準時多了。』
『 …那是因為… 最吵人的傢伙不在。』
這是… 最無力的反擊吧？
『咦？是這樣嗎？那我要叫新堂君不要這麼早回來了﹐不然我下回就會白走一趟啦！』
看到瑞木那刻意裝出來的驚訝表情﹐由貴很明顯地感覺到額角抽搐個不停﹐覺得真的沒有必要再『啞忍』下去。
『瑞木……！』
『啊！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出版社了﹐那先告遲了﹐由貴老師。』
說著﹐瑞木已經優雅的站了起來。
看著咄咄逼人的敵人忽地“鳴鼓退兵”﹐明明已“準備”好戰鬥模式的由貴也不由得楞了一楞。
『下次我上來之前會再打電話來確認的了﹐老師你多多加油吧！』
『啊… 好… 』
總覺得剛剛站起身來的自己像個傻瓜一樣。
『不用送我了﹐再見。』
『再見。』
雖然瑞木說不用送她出去﹐可是由貴還是慣性地跟至玄關﹐並禮貌地為瑞木打開了門。
『對了老師… 』
『嗯？』
已經有一半身體離開了屋內的瑞木忽然轉過了身。
『這個可能早了一點﹐不過還是先送你吧。』
看到瑞木從手提袋拿出來的小盒子﹐讓由貴不禁微微瞠目。
『雖然以往都一直沒有送哪﹐可是我覺得今年即使送老師這個也沒關係吧。』
包裝得甚為精緻的小盒子就這樣的交到自己的手上。
『生日快樂哪﹐由貴老師。』
笑瞇瞇的笑靨﹐雖然令人不好意思﹐可是由貴覺得自己可以衷心的道謝。
『 …謝了。』
『只是一點小心意而已﹐反正老師還有更期待的禮物不是嗎？』
剎那間由貴的眼中冒出不明所以的迷茫﹐不過他很快就明白到瑞木所指的是什麼。
『新堂馬上就要回來吧？看在老師生日的份上﹐我可以把截稿日往後挪幾天﹐算是編輯部送老師的生日禮物吧。』
——剛剛的那個則是我個人送老師的。
說罷瑞木附加的說了一句。
知性的臉上絲毫不見惡作劇的成份﹐由貴知道這純是真心的好意﹐可是還是讓由貴不禁想要吐槽。
『回來？那小子到時也不知道會身在哪。』
想起蹤影不見幾月的情人﹐由貴不禁悻悻然的說。
『是嗎？可是我認為新堂一定會回來的﹐到時老師你不要太“欺負”人家才好哪。』
『是嗎？』
不置可否地回應﹐不這樣的話﹐由貴知道自己一定會對這個已經有一半家人感覺的責任編輯說出更多彆扭的話 —— 這只會讓自己日後在這個人面前更抬不起頭來。
『當然哪﹐不管新堂有多忙﹐不過我想只要老師你願意跟他說上一句“我想你”﹐就算他是在南極也一樣會馬上趕回來。』
『我怎麼可能… ！』
…會說？
差一點就讓自己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由貴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 他可不想有人在那個死小孩回來後『轉述』這些話。
『說不說也是老師的自由哪﹐不過我想老師也知道“有些話”就是要說出來才有意思。』
留下不負責任的言詞﹐多事的責任編輯終於笑著回去了…
原本只是回想幾句話﹐可是卻想起多餘的事來﹐為了打消這份懊惱﹐由貴讓香煙嬝嬝的煙霧在空氣中消散開來。
十一時三十八分。
那個死小孩還是沒有打電話回來。
是時差讓那個傢伙的腦筋秀逗了嗎？
很奇怪﹐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期待愁一真的會趕回來出現在面前﹐不是說死心或是不在意﹐可是就是不在乎他回不回來這個問題。
只要一通電話就好了。
見不到面還是會掛念﹐當獨個發呆的時候還是會憶起留在指尖上的膚觸﹐可是比起初次醒覺時的不安﹐奇妙地現在只要聽到愁一仍是渴望著他的聲音就夠了。
是確信吧？愁一是他的…
…即使分開多遠也好﹐分開多久也好…
只要一通電話就好了……
『 RRRR… RRRR… 』
響徹屋內的電子音效讓由貴霎時從深刻的思緒中醒來。
『 RRRR… RRRR… 』
不斷響起的聲音無言地催促著﹐由貴不知道為什麼不馬上拿起那個電話﹐他默默聽著那聲響﹐享受那焦急地響著的聲音。
『 ……！』
終於﹐電話答錄機接收了他原應要做的事﹐機械的女聲在室內以及對方的話筒中響起﹐由貴似乎看到電話那頭的人的困惑。
在提示的信號過後﹐電話中維持了不短時間的沉默﹐由貴閉上眼睛讓自己等候……
『 …由貴… 已經睡著了嗎？』
熟悉的嗓音﹐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候的。
『 …… 』
無言的嘆息在擴音器中默默傳來﹐由貴在猜想愁一現在的表情。
『太過份哪… 』
傳來的抱怨讓由貴苦笑﹐他才是該抱怨的人不是嗎？
疑似衣服跟牆壁摩擦的聲效在擴音器的增幅下變得特別清楚﹐由貴的腦海裡浮現了愁一滑落到地上的喪氣模樣。
『由貴是大笨蛋！』
「 ……！」
『大蠢材！』
似乎是瀕臨爆發邊緣﹐愁一開始忍不住在電話的另一頭發飆。
『怎可以在這種日子自己一個人睡著啦！你這個傻瓜！蠢材！』
「 …… 」
『還是你其實是不在家了？其實你是去了找漂亮的妹妹跟你慶祝吧？你這個大爛人！！！』
「 …… 」
由貴努力地不讓自己笑到得內傷﹐他發誓等愁一回來後﹐一定要讓他自己聽聽這段錄音帶。
『 …… 』
氣喘噓噓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響起。
『吶… 好吧… 你告訴我其實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吧…… 就算是跟漂亮的妹妹在一起也沒關係…… 』
剛剛的氣勢不知消失到哪去﹐帶著哭意的鼻音﹐讓由貴覺得自己好像太過份了一點。
『喂… 說吧… 說你現在是跟仁美啊智香什麼的美人在一起… 』
「我真的可以這樣做？」
『咦—— ！由… 由貴！』
「我真的可以找仁美啊智香啊什麼的出來嗎？」
『這… 可惡！！！你一直都在聽著是不是！！！』
怒羞成怒的大叫﹐由貴猜愁一現在一定是整個人彈跳了起來。
「不﹐才沒有呢﹐我可是在這個日子裡自己一個人睡著的傢伙﹐不過是剛被某個吵人的笨蛋吵醒而已。」
『嗚… ！誰… 誰是那個吵人的笨蛋咧！』
聽到自己剛剛的說話被覆述﹐由貴知道愁一現在的臉一定都紅透了。
「就是現在在跟我說話的傢伙。」
『嗚…！』
「對了﹐我是真的可以找“仁美啊智香啊什麼的美人”出來嗎？雖然現在有點晚了﹐不過我想我要找她們也不是太難… 」
『什麼呀——！你——想——都——別——想—— ！』
「什麼嘛﹐不是你剛剛說我可以這樣做嗎？」
『誰說可以來著啦！我只是說… 說… 』
「在這種日子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你不會覺得我太可憐嗎？」
『可是… 瀨口大哥呢！他沒來找你嗎？』
「他現在心裡只有我可愛的外甥哪﹐才沒空管我呢。」
『啊——！生了嗎？」
可能是因為愁一最近待在美國的時間太長了﹐日語的用法怪怪的﹐不過就算沒有主詞﹐由貴也不會不知道愁一說的是什麼。
「生了﹐今天早上。」
『真的嗎？跟你同一天？』
訝異不已的聲音﹐說實話不單愁一覺得驚訝﹐其實自己也是。
『那你去看過了嗎？』
「還沒﹐我可不想看瀨口那傻爸爸的樣子。」
『什麼嘛… 由貴你是在吃醋嗎？』
酸溜溜的說話調調﹐倒是讓由貴意外。
「你在說什麼了？」
『由貴你是在吃醋吧？瀨口大哥終於不管你了… 」
「你夠了好不好﹐一直在吃醋的人是你好不好﹐我才不管瀨口心裡想什麼！」
『說謊！』
「 …… 」
『 …… 』
些許的靜默一下侵占了話筒的兩端﹐突來的閑暇讓由貴注意到牆上的掛鐘。
十一時五十分。
「你… 沒有其他更想對我說的話了嗎？」
『 …要說的話﹐你是要我說什麼了？』
居然給他在裝傻﹐由貴的眉頭不禁挑了起來。
『反過來﹐我還想問你有沒有要對說我的話哪。』
「 …什麼意思？」
一絲狐疑﹐還有不好的預感襲上了心頭。
『由貴你想我嗎？』
「 ……！」
『好幾個月了吧？離我出發的那一天起…… 』
事實上是自出發前你就已經沒有在家。
『你會想我嗎？有想過叫我早點回來嗎？』
「你是在工作… 不是嗎？」
所以即使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即使是這樣… 』
「我說了你就會馬上回來？」
『 …… 』
愁一的沉默讓由貴的苦笑更甚。
明明忘了去在意﹐可是這小子卻偏偏要他……
說了﹐你就會拋下等待你的人們回來嗎？
——你不會吧。
由貴在心裡代替愁一回答。
『你知道我會的﹐由貴。』
「 ……！」
『你明明知道只要你開口﹐我就一定會回來。』
「 …… 」
『你知道音樂跟你在我的心中是一樣重要﹐可是你更知道… 』
由貴聽到愁一吸了一口氣。
『當我要抉擇時我的答案會是什麼。』
真的嗎？我真的知道嗎？
『所以你才會什麼都不說…… 』
是的… 我知道。
『你明知道我逃不了的﹐由貴。』
對﹐所以我才不會不安。
『你好狡猾…… 』
憤憤不平的嗓音流露著點點的怨懟﹐在責怪著情人的狠心。
『由貴… 』
哀求的叫喚﹐令人心悸。
『你要是什麼也不說﹐那我也什麼都不說！』
放棄似地﹐傳來愁一脅逼似地使出他的最後手段。
掛鐘上的兩支針﹐馬上就要完全密合重疊在一起。
屏著的氣息﹐讓又深又濃的呼吸聲給忍了下去﹐可是卻蓋不住不安難耐的心跳。
由貴放棄似地笑了一下。
——你總是會說對某些事哪。
心裡不禁對那個多事的責任編輯這樣說。
『 …… 』
沉默還是如昔。
最纖弱的跑者還有三周就會完成它今天的壯舉﹐ 然後再繼續它明天的旅程 —— “今天”馬上就要結束了。
『由貴瑛里… 你這傢伙… 』
「我想你﹐愁一。」
『 ……！』
短短的一句話﹐讓愁一的怨懟煙消雲散。
「真的想你﹐每一天都… 」
由貴頓了一下﹐可是還是決定說下去。
「想你在我的身邊。」
『 …… 』
很奇怪地﹐任何時候都可以輕易想像出愁一會有的表情﹐但唯獨這一刻… 由貴只知道愁一絕不會是在哭。
『該我了。』
要是在笑也會很奇怪。
『可是在說之前… 』
那他現在到底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由貴真的希望現在看得到。
『你可以先把門打開嗎？回來得太趕啦﹐所以鑰匙也被我弄丟了—— 』
才剛聽到話筒傳來的『喀噹』聲 —— 像是被人丟在地上的剎那發出的聲響 —— 門就被猛然打開了。
「有些事﹐還是會想要面對面的說。」
沒有眼淚﹐可是倒是有一絲淡然得察覺不到的…
「生日快樂﹐由貴。」
——微笑。
「應該還來得及吧﹐要是趕不上也是你自己不好﹐誰叫——！」
還來不及說的吐槽話語全被熾熱的唇吞下﹐剛剛還在門外的身體已經被門內的人緊緊的擁著… 相互密合重疊﹐就像時鐘裡兩位力竭的跑者一樣。
『 Happy Birthday... YUKI... 』
在意識還清醒的剎那﹐愁一再次在心裡這麼默唸……
—— 生日快樂﹐由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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